第九十四章：所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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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親，其實我也不想承樂納妾，給他納了咱們家裏的山草香草，我已經很不安了，可承樂是我夫君，他說要再納一個，我有什麽辦法？”
“一個是納，兩個也是納，多一個少一個，其實也不要緊，總歸就是那麽回事兒。”
趙琳瑾大眼忽閃忽閃，水靈靈的，帶著霧氣。
話說的大氣，心裏卻不知道怎麽想的。
不喜歡的事情就是不喜歡，好好說了，直言不諱，至少心裏暢快。
或者不能改變，早早就意識到自己會委曲求全，那就安然接受，想開點。
趙琳瑾這副模樣，讓人看著真的難受。
趙老太太皺眉：“你是同意，還是不同意？”
“我來向母親討個主意。”
趙琳瑾十分矛盾，既想順從自己的心意，不容半點沙子，又想冷靜理智，做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。
“早知道這樣，我當初就不應該……”嫁給安承樂。
若是當初，沒有四十無子方能納妾的規矩，沒有安陽郡主豪言壯語，她大概不會那麽心動，早早地定下親事。
可是誰有知道呢，誰有知道她會五年無子？
生下個死胎，還傷了身子？
趙老太太知道她的未盡之語，她這個女兒，心思特別好猜，她是她母親，不說十分，七八分總能猜得到的。
“當初該怎麽樣，我跟你說過，什麽事情都是商量著來的，無需多言，自己的路自己走，今天也是如此，該怎樣就怎樣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，到底是好命還是歹命，除了人為爭取，老天早早就安排好了，不管怎麽掙紮，都會往上靠。”
“琳瑾，有些事情當時看起來很糟糕，很痛心，甚至覺得過不去了，不如死了，可挺過去也就那麽一回事兒，回過頭看，那些讓你生不如死的東西，其實就是水上的浮萍，風過無痕，一吹就過。”
風過無痕，一吹就過？
說的多麽簡單！
趙琳瑾咬著唇，嬌軟的唇上留下一顆牙齒印，被咬住的地方深深陷了下去，旁邊的唇色因血液加速緋紅一片，櫻櫻如桃。
一副倔強的模樣。
趙老太太嘆息，聲線低了些：“比如，你小時候最煩惱的事情就是不能去外祖家玩，或者你大表姐沒給你發帖子，大表哥給你大姐的禮物你也喜歡，最高興的是在花園裏追到一只兔子，買了好看的衣服頭飾，被貴人們誇規矩學的好，……可是你現在會為這些高興難受嗎？”
“時過境遷，物是人分，你長大了，遇到的事情多了，你發現曾經讓你歡喜悲傷的事情都不值一提。”
“琳瑾，你是聰明人，我知道你懂，你現在難受的事情，回過頭看，也就跟你小時候的悲歡喜樂一樣，像湖裏的一塊石頭，扔進去打了幾個圈兒，連水紋都不會留，也就是現在難受一陣子，以後就好了，這女人就應該守住自己的心，愛夫君、愛兒女、愛家人……這是女子該做的，可無論愛誰都不能把自己全部陷進去，女人要堅強。”
“當有人呵護，你可以做一朵花，可沒人護著，你要讓自己長成一棵樹。”
“琳瑾，你要明白，這世上唯有自己堅強才是立足之本。我以前就是太寵你了，沒教會你怎麽度過坎坷，可見一帆風順也不見得是好事。你以後留兩分愛自己，不要掏心掏肺對安承樂，給自己留條後路吧。”
趙老太太真的乏了，強撐著睜開眼皮，望著趙琳瑾。
之間她面上變幻莫測，神情間十分震動，失了心神一般。
“二姑姑，二姑姑？……”
趙柔嘉連喚了幾聲，趙琳瑾才回過神：“唉，嘉嘉有什麽事？”
“二姑姑吃過午飯了沒，要不要讓玲瓏姐姐送一碟芙蓉糕來？玲瓏姐姐的芙蓉糕酥而不脆，入口即化，尤其是裝盤的時候擺出的芙蓉花形狀，闔府再找不出第二個，手藝爐火純青，平日裏就給祖母做，我們想要吃都要好好求一求，玲瓏姐姐除了做糕點還要裏裏外外打點，祖母很是倚重呢。”
趙柔嘉笑盈盈地望著趙琳瑾，手上不輕不重地按著，趙老太太被她按得舒服，微微瞇上眼。
一老一小，一個眸光清澈，一個滿眼深意。
兩對瞳孔仿佛聚光一般，直直地射進心底，趙琳瑾忽然不願對上這樣的眸光，低下頭喃喃道：“玲瓏很能幹，我知道。”
“把玲瓏給我吧，母親。”趙琳瑾擡起頭，下定決心。
“好，嘉嘉，去把玲瓏喚來。”
“是，祖母。”
趙柔嘉眼珠一動，掩住心裏的歡喜。
玲瓏要走了！
跟趙琳瑾去安陽郡主福，嫁與安承樂為妾，與趙楊再無關系！
那是不是說，趙楊躲過一劫？
當年玲瓏被孟氏用來汙趙楊的名聲，趙楊沒討得好，玲瓏被絞了一截頭發送到莊子裏配人，臨去時回頭看了趙楊一樣，那淒楚的眼神，她到現在都還記得！
如今不要她動手，就這麽被打發了，又解了趙琳瑾的難題，多好的事兒！
憑玲瓏的才情樣貌，比山草香草要好的多，也許能的安承樂喜歡。
不過，安承樂上輩子娶的那個小妾才是個厲害的，以姨娘之位，在安陽郡主的轄制下，依然出頭，不容小覷。
話說，那個女子叫什麽來著？
“二姑姑，二姑父這次要娶的良妾是什麽人？”
趙琳瑾十分詫異，這事兒是她該問的嗎？
小小年紀，手伸得太長，竟然管這些事兒！
母親怎麽也不管一管？
想到這裏，趙琳瑾往趙老太太望去，卻見她正襟危坐，什麽也沒表示，竟是聽之任之，往她望來。
斟酌一陣後，趙琳瑾決定實話實說，據實以告：“我聽說，那女子叫方宜麗，家裏是給七品小官，家世清白，甚是可憐，據說母親早早就去了，一直被姨娘打壓。承樂說，是個好女子。”
是個好女子！
趙柔嘉幾乎要冷笑了。
是個好女子會跟人無媒茍合！是個好女子會委身有婦之夫！
簡直天大的笑話！
她這個二姑姑到底想的是什麽，竟然如此天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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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琳瑾大眼忽閃忽閃，水靈靈的，帶著霧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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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不能改變，早早就意識到自己會委曲求全，那就安然接受，想開點。
趙琳瑾這副模樣，讓人看著真的難受。
趙老太太皺眉：“你是同意，還是不同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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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誰有知道呢，誰有知道她會五年無子？
生下個死胎，還傷了身子？
趙老太太知道她的未盡之語，她這個女兒，心思特別好猜，她是她母親，不說十分，七八分總能猜得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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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琳瑾，有些事情當時看起來很糟糕，很痛心，甚至覺得過不去了，不如死了，可挺過去也就那麽一回事兒，回過頭看，那些讓你生不如死的東西，其實就是水上的浮萍，風過無痕，一吹就過。”
風過無痕，一吹就過？
說的多麽簡單！
趙琳瑾咬著唇，嬌軟的唇上留下一顆牙齒印，被咬住的地方深深陷了下去，旁邊的唇色因血液加速緋紅一片，櫻櫻如桃。
一副倔強的模樣。
趙老太太嘆息，聲線低了些：“比如，你小時候最煩惱的事情就是不能去外祖家玩，或者你大表姐沒給你發帖子，大表哥給你大姐的禮物你也喜歡，最高興的是在花園裏追到一只兔子，買了好看的衣服頭飾，被貴人們誇規矩學的好，……可是你現在會為這些高興難受嗎？”
“時過境遷，物是人分，你長大了，遇到的事情多了，你發現曾經讓你歡喜悲傷的事情都不值一提。”
“琳瑾，你是聰明人，我知道你懂，你現在難受的事情，回過頭看，也就跟你小時候的悲歡喜樂一樣，像湖裏的一塊石頭，扔進去打了幾個圈兒，連水紋都不會留，也就是現在難受一陣子，以後就好了，這女人就應該守住自己的心，愛夫君、愛兒女、愛家人……這是女子該做的，可無論愛誰都不能把自己全部陷進去，女人要堅強。”
“當有人呵護，你可以做一朵花，可沒人護著，你要讓自己長成一棵樹。”
“琳瑾，你要明白，這世上唯有自己堅強才是立足之本。我以前就是太寵你了，沒教會你怎麽度過坎坷，可見一帆風順也不見得是好事。你以後留兩分愛自己，不要掏心掏肺對安承樂，給自己留條後路吧。”
趙老太太真的乏了，強撐著睜開眼皮，望著趙琳瑾。
之間她面上變幻莫測，神情間十分震動，失了心神一般。
“二姑姑，二姑姑？……”
趙柔嘉連喚了幾聲，趙琳瑾才回過神：“唉，嘉嘉有什麽事？”
“二姑姑吃過午飯了沒，要不要讓玲瓏姐姐送一碟芙蓉糕來？玲瓏姐姐的芙蓉糕酥而不脆，入口即化，尤其是裝盤的時候擺出的芙蓉花形狀，闔府再找不出第二個，手藝爐火純青，平日裏就給祖母做，我們想要吃都要好好求一求，玲瓏姐姐除了做糕點還要裏裏外外打點，祖母很是倚重呢。”
趙柔嘉笑盈盈地望著趙琳瑾，手上不輕不重地按著，趙老太太被她按得舒服，微微瞇上眼。
一老一小，一個眸光清澈，一個滿眼深意。
兩對瞳孔仿佛聚光一般，直直地射進心底，趙琳瑾忽然不願對上這樣的眸光，低下頭喃喃道：“玲瓏很能幹，我知道。”
“把玲瓏給我吧，母親。”趙琳瑾擡起頭，下定決心。
“好，嘉嘉，去把玲瓏喚來。”
“是，祖母。”
趙柔嘉眼珠一動，掩住心裏的歡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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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趙琳瑾去安陽郡主福，嫁與安承樂為妾，與趙楊再無關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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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不要她動手，就這麽被打發了，又解了趙琳瑾的難題，多好的事兒！
憑玲瓏的才情樣貌，比山草香草要好的多，也許能的安承樂喜歡。
不過，安承樂上輩子娶的那個小妾才是個厲害的，以姨娘之位，在安陽郡主的轄制下，依然出頭，不容小覷。
話說，那個女子叫什麽來著？
“二姑姑，二姑父這次要娶的良妾是什麽人？”
趙琳瑾十分詫異，這事兒是她該問的嗎？
小小年紀，手伸得太長，竟然管這些事兒！
母親怎麽也不管一管？
想到這裏，趙琳瑾往趙老太太望去，卻見她正襟危坐，什麽也沒表示，竟是聽之任之，往她望來。
斟酌一陣後，趙琳瑾決定實話實說，據實以告：“我聽說，那女子叫方宜麗，家裏是給七品小官，家世清白，甚是可憐，據說母親早早就去了，一直被姨娘打壓。承樂說，是個好女子。”
是個好女子！
趙柔嘉幾乎要冷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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